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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一"祝福"

2008年2月7日

年年过年,除了吃和走亲戚,鲜有什么新花头。
今年的这场大雪,把惊喜下成了惊惶。到了初一,忽然艳阳高照,不由得心情大好。和父母一起去鲁迅故里凑个热闹,看看从鲁迅小说里复原的“祝福”仪式。屋顶黑瓦上的雪正在融化,沿着瓦片中间滴落下来,象是珍珠串串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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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祝福”是绍兴传统年俗中的重要部分,是年终最重要的大典,一是谢神祖,二是对来年幸福的祈求。在鲁迅先生写小说《祝福》的年代,这一习俗在绍兴城乡还非常盛行,如今在城市里已经难得一见。
周家老台门的堂前(客厅)叫”德寿堂”。堂前的正中,一张四方的八仙桌上,靠门外的一边已经摆好了”五事烛台”,中间是一只七宝鼎,两旁各有一副大烛台和一副花烛台,这”五事”指的是”福禄寿富贵”。烛台之后,供的是”五牲福礼”,分别是煮熟的鸡、鹅、肉、猪头和活鲤鱼。今天供的这条活鲤鱼有小臂长,尾巴还偶尔摆动一下,双眼贴着红纸,鸡和鹅的背上还插着红筷子,旁边备着一把菜刀和一碗蒸熟的鸡血或鹅血。五牲福礼的后面,满当当地摆着一盘豆腐,一碟盐,数块年糕,一串粽子,外加三盅茶,六盅酒和六副筷子。
9点半,”祝福”仪式正式开始了。身穿清朝长衫,留着辫子的老中青三位男演员依次给游客们拜了年,开始介绍祝福仪式的讲究。这里面学问还真不少,比如,鱼眼上贴红纸,不仅图个吉利,而且有让鱼安静少动的功效;鸡和鹅背上的筷子必须是单数,最忌讳插十枝,因为这样福神会认为这家已经十全十美不需要来年再保佑了;把煮熟的鸡/鹅肠缠在鸡/鹅背的筷子上,旁边备着蒸熟的鸡/鹅血,表示祭祀给神的是全鸡全鹅。我妈边看边说:“3茶6酒,没错没错。”
介绍完毕,三位男演员按年纪长幼依次向外叩拜。按照旧时习俗,祭神只能由家中男丁参加,女眷要回避,更不要说祥林嫂那样的苦命人了。叩拜完毕,三位男演员手拿装着花生等干果的扁箩”散福”,一边念着:”吃了散福糕,来年节节高”。为了讨个口彩,妈妈也挤在人群当中伸手去箩里抓花生,抓来一把分给我们。还真别说,这小个头的花生还真香。希望给我们全家带来一年的好运,顺顺当当,健健康康,开开心心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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